血雾

苍南无海

都市生活

什么是对立面?正与邪、爱与恨……两个身份完全对立的人,互相吸引坠入爱河。然而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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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血雾 by 苍南无海

2024-12-19 18:48

  邢关手下的小弟在潞城市医院侧门接上了邢关和阿兴,几人一路往林州方向去。
  还是邢关的那辆黑色牧马人,邢关跟阿兴坐在敞亮的后排,邢关小心地侧过脸去看阿兴问:“兴哥,你没事吧?”
  “没事”,阿兴虚弱地靠在椅背上:“谢谢你帮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被警察掌控了。”
  邢关腆着笑:“客气,幸好麒哥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接应你。”
  阿兴挑了个无奈的笑又闭上眼调整生息。
  黑色牧马人顺着偏僻的山路绕到高速,又一路往林州驶入。
  直到黑夜降临,黑色牧马人才驶到林州,借着夜色庇护上了山,确保后面没有尾巴尾随,车子才在山上一处院落停下。
  容哲和阿乐跑出来迎接众人,阿兴一下车腿脚发软险些摔倒,被容哲及时拉了一把。
  容哲和阿乐搀扶着阿兴进了院子,邢关跟自己手下的小弟交代让其原地等待后才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阿乐扶着阿兴去了东侧厢房休息,容哲则带着邢关去见了韩麒。
  邢关见到韩麒还是难掩激动:“韩老板,你可算是回来了。”
  韩麒点头轻笑:“邢老板,这次谢谢你”。
  “甭客气”,邢关由笑转悲说:“我还是没有完成你的委托啊,阿宇和你的叔叔……”
  韩麒眨了眨眼,缓缓道:“我已经知道了,这事不怪你。”
  邢关叹气说:“行吧,我先撤了,如果秦警官发现我不在潞城肯定会怀疑是我救走兴哥的。韩老板放心,我回到潞城会帮你多留意警察的动静,一旦有情况我及时跟你联系。”
  “不用了”,韩麒婉拒说:“既然已经到了这步,我也没有顾虑了,该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韩麒说这话时语气冰冷,逼人的气势仿佛将周遭空气都凝固,邢关不自觉地一哆嗦,顿时不敢多说话。
  邢关跟他的小弟离开后,韩麒去了东厢房见阿兴。
  阿兴侧身躺在床榻上,背影萧条。
  见韩麒来,阿乐和容哲自觉出去只留了他们两人在房里。
  韩麒轻轻坐到了沙发上,目光无神地盯着床上阿兴的身影。
  片刻后他缓缓启唇问:“你怎么样?”
  阿兴沉默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垂低了头回:“我没事。”
  “那就好”,韩麒说。
  阿兴揉了把脸情绪还是低沉:“钟叔和阿宇……他们为了救我和许临跟皮皮同归于尽了……我……”
  韩麒抬眼看了眼阿兴,绷直了嘴角说:“我已经知道了。”
  “韩麒”,阿兴突然哽咽起来:“我对不起他们,钟叔……钟叔事事为我们考虑,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还有阿宇,我不能救他一生有愧……我恨不得是我去死,就让我代替他们去死……”
  韩麒抿紧了嘴唇,垂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攥得紧实。
  房间里寂静无声,仿佛拢了层低气压般压抑浑浊。
  许临和秦正贤一起回了河海市。
  禁毒支队林家乐的办公室,许临和林家乐对面而坐,林家乐因为许临做的混事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横眉冷对,颤着手说:“以后我林家乐再信你许临说的话,我就跟你姓!”
  许临本就低沉失落,他只静坐着没有反驳。
  林家乐叹了口气,无奈道:“以后如果你发现了什么一定告诉我,我陪你一起……你还有你的父母,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想清楚了,幸亏这次你没有出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父母交代。”
  许临还是沉默。
  林家乐无奈摇头冲门外喊:“蔡晨,郭圆圆,你们两个进来。”
  蔡晨和郭圆圆收到指令礼貌敲门进了林家乐的办公室。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人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都要给我如实汇报,我可不会再惯着你这浑小子了”,林家乐说。
  蔡晨和郭圆圆相顾无言,两人咂了咂嘴硬着头皮接了这份苦差事。
  关于钟医生和阿宇的事情,许临没有跟任何讲,这其中或许有他自己的逃避和私心。
  阿宇是夜莺的事是事实,曾经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沈自清已经过世,而现在阿宇也永远远去,他们带着这个秘密入了土,自此以后,夜莺将不复存在。
  许临亦十分清楚,当年的事情已经被铺在了明面上,皮皮这次是真的死了,警察现在要做的则是追溯查源,再一举将本杰明和步道明两大毒贩抓捕归案。
  当然,也包括韩麒。
  夜已深,秦正贤在自己办公室里忙碌一下午,才终于从数不清的卷宗和文件堆里抬头放松脖颈。
  这时陆鸣走了进来给他递了杯咖啡。
  秦正贤不急不慢地取了支烟出来点燃贪婪似的抽了口,顿时觉得来了精神。
  “已经八点了,秦队你不回家?”陆鸣问。
  “嗯”,秦正贤回:“我这就打算撤了,你跟加班的兄弟们说一声让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陆鸣回。
  陆鸣转身要走,却被秦正贤叫住了,秦正贤弹了弹烟灰盯着陆鸣明亮的眼睛说:“你来市局半个多月,我也没替你搞个欢迎仪式,不如我请你吃饭,我们顺便喝点?”
  陆鸣迎着秦正贤的注视,咬了咬嘴唇点头笑回:“好啊。”
  秦正贤点了点头说:“行,你去收拾一下,我在停车场等你。”
  秦正贤开车载着陆鸣去了一家名叫“相遇”的清吧,清吧里有餐食,两人各自点了牛排,秦正贤又让服务生上了两瓶威士忌。
  着西式制服的服务生礼貌且善意提醒了两人说:“先生,这种裸麦威士忌口感浓郁,在橡木桶中储存十年,前后劲都比较大建议适量饮用。如果酒后您觉得晕厥不舒服,可以告知前台我们可以帮您叫代驾服务。”
  “谢谢”,陆鸣冲服务生点头示意。
  “不客气,祝二位用餐愉快。”
  服务生端着盘子离开后,秦正贤自顾给自己斟满了酒杯说:“今天只是我个人表达对你的欢迎,你也不用拘谨,酒我们就喝个尽兴好吧。”

  陆鸣礼貌回笑,拿起刀叉开始认真切割自己面前餐盘里的小牛排。
  清吧里灯光昏暗迷离,音乐选的也婉约舒雅,秦正贤饮了口酒,抬眼观察着陆鸣瘦削的侧脸。
  在灯光和音乐的映衬下,秦正贤乐此不疲地继续盯着陆鸣,忽然就觉得陆鸣这人性子寡淡竟连姣好的容颜都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错觉。
  两人时不时碰杯对饮,话说得却很少。
  一杯浊酒下肚,内脏都灼热得厉害,大约喝了两杯,秦正贤觉得燥热脱了身上的黑色风衣外套。
  他的内搭是一件黑色短袖,因为酒精的作用促使血液加速流动,陆鸣不经意间抬了眼,一眼撞见秦正贤裸/露在外的手臂血管凸起,再加上肌肉线条勾勒,显得格外张弛有力。
  陆鸣面无表情地嚼着牛排,又自己灌了口酒。
  一个小时后两人酒足饭饱,才起身撤离。
  秦正贤叫了代驾,两人走到秦正贤的车前,秦正贤脚步一晃,顿时有了眩晕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地坐到了后排,随后陆鸣绕到侧门也坐到了后排的位置。
  代驾司机沿着秦正贤的单子一路驾驶车辆往升龙城小区驶去。
  大约十多分就到了小区。
  代驾司机十分敬业地停好了车才离开。
  秦正贤将车钥匙揣进口袋,迈着长步就要上电梯。
  陆鸣在身后喊住了他:“秦队,既然你安全到家,我这就回去了。”
  秦正贤转身隔着一段距离盯着陆鸣看了许久,仿佛醒了酒,他笑说:“去我家里坐坐吧,我给你泡个醒酒茶。”
  陆鸣似是有犹豫,他驻足片刻才终于点头应了下来。
  秦正贤淡淡一笑,转身进了电梯。
  回到家秦正贤替陆鸣拿了备用拖鞋,又转身去了酒柜泡茶。
  陆鸣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低头拨弄着手机屏幕。
  等泡好了茶,秦正贤替陆鸣倒了茶,又替自己倒了杯才坐到陆鸣对面的沙发。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饮茶,气氛倒尴尬。
  秦正贤烟瘾犯了给自己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又一口,期间秦正贤的目光始终投在落地窗上,而陆鸣则还是时不时划着手机。
  两人谁也没开口说话,让本就空旷的家里更显孤寂。
  秦正贤吐了个烟圈,才抬眼去看陆鸣问:“你来市刑侦支队帮忙是谷局的意思?”
  陆鸣回视秦正贤,关了手机屏幕不慌不忙回复:“是也不是,当时谷局去高新区刑侦大队调人,我自愿申请了名额。”
  “自愿?”秦正贤抽了口烟问。
  陆鸣点了点头,却没继续往下说。
  秦正贤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抽了几口才灭了烟蒂。
  他翘起了腿目不转睛盯着陆鸣说:“你是高新区刑侦大队的队长,据我所知你们大队也很缺人,怎么你放着队长的职位不做,偏偏要来刑侦支队从零开始?”
  陆鸣脸上的笑有点僵硬,他干咳一声却没答话。
  秦正贤挑着笑又问:“你读的是哪个警校?”
  这个问题答案简单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所以陆鸣索性老实回答:“潞城,我是在潞城读的警校。”
  秦正贤点了头忽然笑了:“怪不得我觉得你眼熟,想必六年前我在潞城警校做教官的时候也带过你吧……”
  陆鸣喉结一哽,顿时变了神色。
  秦正贤起身慢慢靠近陆鸣说:“你说你是自愿的,趋利是每个人会做的选择。一般来说这种自愿有两种说法,一种是为了仕途,还有一种比较客观则是为了某件事或是某个人。很明显你不是为了前者,难道说你真是为了什么事为了哪个人甘愿做这一切?”
  秦正贤越走越近,陆鸣不由挺直了脊背,装作若无其事般跟秦正贤对视。
  “回答我”,秦正贤说。
  陆鸣喉结一动,顿时没了跟眼前人直视的勇气。
  他悄悄攥紧了衣角,不自觉地就咬起了天生殷红的唇角。
  他反复思忖自己到底要怎么说。
  当年他还是警校学生,只因对新来的临时教官一见钟情便迫不及待地考进了河海市公安局编制。之后的几年里也只是在市局联合的案子里隔着很远默默注视着那人,看他发光发热,看着他一步步出色坐到了现在的位子……
  许是酒精起了作用,陆鸣只觉得身体燥热难耐。
  他静坐着,而此刻那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反复思考到底该怎么开口,到底该怎么才能将一腔真心付之于口。
  秦正贤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鸣的表情,他表现得足够耐心。
  他在等陆鸣的回复。
  良久,陆鸣叹了口气,垂下头低低道:“对,我是为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我隐藏了多年的爱慕,他甚至对我并不熟悉……”
  陆鸣顿了顿,抬眼去看秦正贤又说:“最关键的是……此时此刻那个人就站在我面前。”
  秦正贤一顿,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陆鸣苦笑,他缓缓站了起来强迫自己平静与秦正贤对峙。
  他显得尤为小心,也暗自神伤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裸麦威士忌的酒劲似乎发散开,两人的身体同时往外渗着醇香酒气。
  片刻后,秦正贤靠得又近了些。
  出乎意料地,他伸手托着陆鸣的尖翘下巴,借着酒劲发狠似的吻了下去。
  陆鸣的瞳孔悠然缩紧,他盯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身子僵了又僵。
  秦正贤落在陆鸣唇上的吻急迫又滥情,等陆鸣反应过来去回吻,秦正贤已经将他推到在沙发上。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津液勾缠,亲吻声作响,陆鸣藏在秦正贤身下脖颈到脸颊、再到耳根不由红了个遍。
  两人激烈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陆鸣只觉身体发软,连呼吸都那么困难。
  激烈的吻很快变得轻缓温柔,秦正贤一下一下地亲吻着陆鸣,陆鸣止不住身体发颤,他知道这是来自心爱人的回应,这一刻是他与心爱之人的主场。
  而这主场,由他控制。
  秦正贤把手插在陆鸣纤软的发丝间,带着点狠劲不断抚摸着他蓬松的头发。
  调整呼吸的瞬间,秦正贤喘着粗气笑骂:“勾人的浪/蹄子……”
  陆鸣抬着眼皮跟他对视,几乎是鼻尖碰鼻尖的距离,秦正贤低头吻了陆鸣左眼下眼睑的一颗泪痣。
  陆鸣动情眨了眨眼,颤动的睫毛染了层水雾。
  再抬眼,秦正贤又凑近吻了下来,两人动情热吻,而后恬不知耻地在沙发上滚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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