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挑战法拉里城堡

　　尼克并没有在盖拉尔学院继续逗留，甚至临走的时候都没有跟安东妮作一次告别，不是他怕搞不定那个女政务处长，而是他觉得她早晚会是他碗里的肉。
　　尼克开着车子出了盖拉尔学院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沉的时候。
　　整整一天，鲍威尔的人跟埃里克的人都没有看到尼克出过盖拉尔学院半步，他们很快就透过那种同频电话向自己的老板作了汇报。
　　当尼克走到离法拉里城堡不到五十公里的一处荒漠地带时，他却突然听到了一种充满了杀气的声音。
　　他不得不停下了车子，车子两边是黑乎乎的一片，凭着两道明亮的车灯，他也只能看到远处一座座的土包。
　　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他却感觉到那种杀气越来越重，仿佛一股浓厚的压力在向他迫来。
　　直觉告诉他，两百公尺2？已经埋伏i＾sp，而且i口已＾af了他。
　　此时，尼克的手上只有一把冲锋枪，身上还有那把长管的手枪。
　　但他心里很清楚，凭着这样的火力是无法对抗黑暗中的杀手的。
　　他眯起了眼睛朝着黑暗中扫视，锐利的瞳孔中映出了杀手的轮廓。
　　那一个个的土包只不过是一种伪装，而是架着机枪的越野车！四、五辆越野车上面，每一辆都有一个射手，随时都会击发。
　　尼克无法看清这是什么人，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些射手都潜伏在了不同的位置上，如果所有的机枪都朝他开火，他一定会被打成马蜂窝。
　　他只知道这是一辆防弹车，却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那些机枪的火力，可现在他只能赌一把了。
　　他将那把冲锋枪从屁股下的坐椅边抽了出来。
　　如果掉头开走，基本上可以避免与对方的交手，但逃跑却不是尼克的习惯。
　　最近一段时间，尼克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夜视能力有了不少的提高，他不知道这与哈雷博士所注射的东西是否有关。但的确帮了他不少的忙。如果集中精力的话，他甚至可以看到有一个射手正通过瞄准镜来调整着狙击步枪的角度。
　　很显然，尼克的突然停车已经让对方知道他觉察到了什么。
　　尼克拧开了水壶的盖子喝了一口水，然后慢慢地拧紧，他并不慌张，他坚信，在对方子弹射出的一刹那，他也有抓起枪来还击的机会。
　　喝下这口水之后，尼克感觉自己平静了许多。
　　现在唯一让他不确定的是，这辆车子是否真的防弹！
　　他拿出了那把极具杀伤力的长管手枪，慢慢地举了起来，并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砰！”
　　驾驶室里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让宁静的原野一下子震荡起来，车前的挡风玻璃随着那一声巨响而被震成了一块块的碎片。
　　与此同时，尼克的上半身目标也从所有射手的视野中消失。
　　显然这辆车的玻璃根本无法抵挡住凶猛的火力。不过，尼克的手枪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在一百公尺之内，都有爆掉对方头部的可能，更何况以这么短的距离打到玻璃上去！
　　由于尼克的手枪是指到自己的太阳穴上响的，所以，那些通过带有夜视功能的瞄准镜来袭击尼克的射手便以为尼克是在车上自杀了。
　　“哒哒哒……”
　　一阵机枪吼叫的声音，同时车前没有掉下来的挡风玻璃哗啦啦地掉了下来，落到了尼克的身前，那些子弹都从车窗的上半部位飞到了尼克的身后。
　　尼克此时正半躺在驾驶座上，他相信车前的档板是块很好的材料，对方不可能为了弄死他，而使用那种特制的穿甲弹。
　　听到那一阵枪声之后，尼克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此时他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同样，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他是什么样子，连他是死是活都不能确定。
　　尼克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刚才他用自己的手枪抵住了太阳穴，而在扣动板机的一刹那却把枪口对准了前面的玻璃。
　　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假动作，一是可以测试一下这块玻璃的硬度，是否抵得过对方的火力，如果不早把这块玻璃打破的话，他早晚会把自己的小命耽误在这块挡风玻璃上；二是可以装死，诱敌出洞，让对方全都暴露到外面来。
　　一分钟之后，又一阵枪声，子弹射进了他的车子里面，尼克所藏身的位置很安全。但他的手上却同时抓住了两把枪，他完全有那种左右开弓的本事。
　　尼克躺在那里，静静地听着草地上那种非常缓慢的脚步声。
　　他细细地分辨了一下，大约有五、六个人正弓着身子朝尼克的车子走了过来。
　　尼克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但从那越来越慢的脚步声就可以想像出他们是多么的小心翼翼，那枪口始终对准了被打碎玻璃的车窗，此时如果尼克稍稍露出一点，就会成为对方袭击的目标！
　　尼克一直静静地躺在那里，静听着每一声前进的脚步，他在心里默默地细数着那些射手与他之间不断缩小的距离。
　　对方越近，对他越是有利，因为他的手枪与冲锋枪的枪口摆动的扇面就会跟着缩小，他可以在更短的时间里打掉更多的目标。
　　草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细密，每一步的距离也越来越短，仿佛他们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末日，而不想轻易靠近。
　　距离缩短到了五十公尺的时候，“砰！”
　　车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枪声。
　　只是那一声枪响，车子外面就有一个射手的头颅瞬间爆掉，好像那人的脑袋是一个活动的靶子，被击中之后就飞离了那人的身体似的，一股血柱冲天而起，在那车灯的映照之下显得更加绯红。
　　“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枪声伴随着烧红的子弹朝着车体疯狂地射来。
　　如果此时尼克的身子是坐在驾驶座上的话，他的胸膛会毫无悬念地被打成马蜂窝。
　　可惜的是，在那些射手们听到枪声的同时，尼克的身体就已经再次掩藏在了挡板以下，而那普通的子弹是根本无法穿透越野车那厚重的钢板的。
　　一个射手被爆头，这更加确定了尼克还躲在车里！
　　那密集的射击并不能给尼克造成真正的威胁，这一点，似乎对方早已预料，那只不过是暂时对尼克的火力形成了压制。
　　但他们同样清楚的知道，像尼克这样的高手，即使他们的射击稍稍停息，哪怕只是一秒钟的工夫，都给尼克予以反扑的机会。
　　所以，他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似有恶魔般的车窗，哪怕只是一个影子晃动，他们也要把它打碎！
　　双方的距离缓慢地缩短到了四十公尺，对于尼克来说，并不是越近越好，这已经超出了安全的范围。
　　在他无法确定对方会不会在下一秒钟向他射击的时候，尼克只能赌一把了。
　　他在没有什么预兆的情况下突然露出了身子，手中的冲锋枪在刚刚抬起枪口的一刹那，就朝着车子外面的目标吐出了血红的火舌。
　　尼克非常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射手倒在了他的扫射中。
　　而就在尼克射向对方之后的半秒里，另外两个射手也同时朝他射击，而且那是来自两侧的进攻，他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立即把身子掩藏在挡板之后。
　　1对方的子弹密集地打在了车体上，让整个车身以极高的频率振动起来，同时还有一些子弹打到了他的车里；有几枚子弹被车体挡下来滚落到了尼克的身上，烫得他疼痛难忍，但尼克竟然一动未动，任那滚烫的子弹像烙铁一般地烫着他那敏感的皮肉，他甚至听到了子弹在他的皮肉上灼烧出来的“滋滋”的声音。
　　隆隆隆……
　　沉重的车声从不远处滚来，像是天边的闷雷。
　　一辆装有高射机枪的装甲朝着尼克的身后驶来，“哒哒哒……”
　　一阵疯狂的扫射，原来从尼克越野车两侧向这边靠近的两名射手立即被拦腰截断。
　　与此同时，黑暗中有更多的子弹射向了尼克身后的那辆装甲。
　　“砰！”
　　就在尼克忍受着子弹灼烧的时候，他却清晰地听到了车子前方一声沉闷的巨响。
　　凭着他的经验，那绝对是穿甲弹发射时的声音！很快他就听到了穿甲弹在空气中穿行的那种恐怖声音。
　　如果被穿甲弹击中的话，别说是人，就是整个车子都会成为碎片！
　　一枚五十八公分长的穿甲弹正快速旋转着朝尼克的越野车而来，显然对方想在装甲动作之前先把尼克的越野车干掉，更主要的是把尼克干掉。
　　还有一名射手立即调转了方向夺路而逃，如果动作稍微慢了一点，他们就要被那巨大的爆炸所击穿。
　　就在那枚穿甲弹快要到达尼克的车子上时，从那辆装甲车里也发射出了一枚穿甲弹，而那枚穿甲弹的运动方向，正是朝着尼克射来的那一枚穿甲弹！
　　“砰！”
　　一声震天的响声之后，火光冲天，就在尼克的那辆越野车前，两枚穿甲弹撞在了一起，瞬间天空变成了一片绚丽的焰火。
　　那辆装甲车越过了尼克的装甲车朝前驶去，车上的火舌朝着前方黑暗中的一座座小山包扫了过去。
　　尼克早已听到了身后的装甲车声，他无从判断那是什么人的武装，但他已经初步判断出它绝对不是冲着自己这辆越野车而来的，而是朝着他早已发现了的那几个火力点进攻。
　　那装甲从越野车身边驶过的时候，尼克看到了装甲车上站在外面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身影，那飘逸的长发在天光下透射着一种战无不胜的英气。
　　前方几乎所有的火力全都集中到了那辆装甲上面，借着这个空隙，尼克打开了车门逃进了黑暗之中。
　　原来伪装成小山包的全是越野车，在装甲车的进攻之下，他们不得不从伪装中冲了出来，并朝着装甲车猛力开火。
　　但让他们吃惊的是，装甲车上的那个女孩竟然丝毫都不躲避，好像她本就是一副钢铁做成的机器人，而架在她面前的那一台人肉收割机正不时地调整着方向，向每一个火力点射出了夺命的子弹。
　　装甲车在六、七辆越野车的包围中横冲直撞，之所以说六、七辆，是因为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而且有的车子似乎是被打晕了头，找不到逃跑的方向。
　　等到所有的车子都被装甲车上火力摧毁之后，那辆装甲并没有停留，而是朝着法拉里城堡的方向驶去。
　　在距离法拉里城堡大约两公里的时候，那辆装甲慢慢地停了下来，那位长发飘逸的少女依然站在装甲的外面，此时她的身姿更加挺拔，英气逼人。
　　装甲车上的火炮微微调整之后，一枚重型炮弹朝着法拉里城堡的大门射去。
　　装甲车上的少女从望远镜里清清楚楚地看到i炮弥准确地落到了那扇大门的中心，巨大的威力直接将那两扇大门轰成了两块失去了控制的废铁！
　　“轰！轰！”
　　又是两炮。
　　这两炮打得更准，一颗炮弹落在了左边，另一颗则落在了大门的右侧，两扇大门的左右两边的城墙瞬间塌掉，同时，少女在望远镜里还看到城墙之上的哨兵也随着那两声爆炸而飞上了天。
　　那震天的炮声对于法拉里城堡来说，是那么的不协调，因为在法拉里城堡的人看来，不会有人胆敢来冲撞它的火力。
　　很快城墙上其他火力点有了反应，至少有两个城头碉堡里喷出了血红的火舌，但有经验的人一听就明白，射手还没有找到目标。
　　“轰！轰！”
　　两发炮弹非常精准地打掉了刚刚作出反应的两个火力点，刚刚响了两声的机关枪立即变成了哑巴。
　　城堡里的保安人员在三分钟之后才集合起来，他们几乎还没有把衣服整理好，就抓着武器朝着大门口方向集结。
　　“嘎嘎嘎……”
　　一阵人肉收割机的怒吼中，还没有站好队伍的几个保安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让他们的同伴非常惊奇的是，这几个人就死在了他们公司里制造出来的最具恶名的人肉收割机的枪弹之下，有的人的身体直接断成了两截，连五脏都流了出来！
　　然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知道是谁在袭击了他们！
　　凡是企图奔出大门的任何人都无法逃脱装甲车上那台人肉收割机的封锁。
　　几次尝试让他们终于承认了黑暗中敌人的力量。
　　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城墙，他架起了同样威力的人肉收割机，可当他的头部刚刚从城墙上探出，就有一颗子弹直接削掉了他的脑袋！
　　城堡的自动探照灯打开了，大门正前方几公里的地方都被照得如同白昼，监视萤幕的法拉里却只看到了那一辆装甲车如同一个怪兽，停在了距法拉里城堡两公里的地方。他当然更看到了他的几处火力点在几乎未能还击的情况下就被那辆装甲上的炮火给打掉了。
　　装甲车上那个少女脸上的愤怒更让他这个四十多岁的人感到震惊，那么稚嫩的女孩竟然如此地凶残！
　　沉默一直持续了两分钟，法拉里城堡里没有任何一处火力再暴露出来。
　　少女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调转了装甲车。
　　从装甲车的三个角度，法拉里都看清了那上面的标志——那是女王的装甲车！
　　装甲车朝着来路驶去……
　　尼克从自己的越野车里跳出之后，没有半点停留就逃进了黑暗，他想，由那辆装甲车去对付那些杂种，会更方便一些。
　　冲锋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完，唯一可用的就是他手上的那把长管手枪。
　　他犹豫了好久之后，才决定是不是应该回法拉里城堡。
　　当装甲车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尼克早已听到了那隆隆的车声，当那装甲从他不远处驶过的时候，他约略地感觉出来，车上的那个长发女孩正是§12基地的那个女孩！
　　他已经在自己遇到袭击的时候，见到过一回这辆装甲了，不同的是，面对这么强大的对手，她居然只动用了一辆装甲！
　　在黑夜之下，艾丝那飘逸的长发依然那么动人，尼克甚至可以看清她笔挺地站立所勾勒出来的优美曲线。
　　这个女孩出现得可真是时候，要不是她那一颗穿甲弹发射得及时，他连同那辆越野车恐怕早就变成一堆碎片了。
　　可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将要与那些杂种交手的？
　　尼克不是个不愿动脑筋的人，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趟法拉里城堡，他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路上袭击了他。
　　他折回了刚刚结束战斗的战场，终于发动起了一辆越野车。
　　可他并不知道，那车子已被子弹打伤了，油箱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正在漏洞。
　　在他的车子离城堡还有三公里的时候，车子就彻底熄火了。
　　他将车子扔在了路上，一个人朝着法拉里城堡走去。
　　城堡外面灯火通明的景象还是不多见的，而且法拉里城堡外面的镇子上的人也被那聂隆隆的炮声和那疯狂的枪声给惊醒了，不少人吓得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直到枪炮声停息了很久，他们才陆续回到了休息的屋里去。
　　当尼克走到镇子上的时候，整个镇子已经一片安静，甚至可以听到人们那清晰的呼吸声。
　　尼克已经从那种不同寻常的安静中听出了什么，似乎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激战，而双方却死得没有了一个人。
　　尼克一个人走在那明亮的探照灯光之下，他的情绪很不好，特别是那异常明亮的灯光刺着他的眼睛，让他非常生气。
　　他抬起了手来，在行进之中，一声巨响，那架直射着他的探照灯立即失去了光芒。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再次打破了刚刚宁静的夜空，但当法拉里与鲍威尔从监视屏萤幕看到尼克这一举动的时候，他们两个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法拉里与鲍威尔完全被刚才艾丝的那粗暴的打击震愣了。
　　“能让他进来吗？”
　　鲍威尔转过脸来问道。
　　法拉里点了点头，虽然他是目前最大的军火商，但他还没有那个能力与女王的势力对抗，如果在还没有联合其他势力的情况下，就贸然向女王发起挑战，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作为法拉里的当家人，法拉里当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刚才那辅装甲对城堡的猛烈袭击，毫无疑问就是对于法拉里城堡偷袭尼克的一种报复性行动。
　　尼克之所以敢只身一人来到城堡，而且打碎了城堡的探照灯，就是他看到了艾丝从城堡方向回来的时候，后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虽然尼克并不了解艾丝，但看到刚才的那一场激战，他确信，这个女孩绝不会空跑一趟就折回来的，更何况她是女王手下的人！
　　尼克相信，即使女王亲自驾临，她也未必敢这么冲撞法拉里的势力。然而，作为女王手下的一名将军，她却可以直接挑战法拉里的忍耐力。
　　尼克在毫无阻挡的情况下，走进了法拉里城堡的大门。
　　为了息事宁人，鲍威尔早早地走出了监视室，来到门口处迎接尼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鲍威尔见到尼克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的疑惑。
　　从尼克的身上可以看出，他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的衣服多处被撕裂。从那撕裂处，还可以看到尼克的身上正流着血。
　　“管家应该很清楚吧？”
　　尼克目光冷冷地看着鲍威尔。
　　“尼克，你肯定误会了，我可是一直待在城堡里的，这一天我就没有出过城堡半步！”
　　鲍威尔追着大步，向朝前走去的尼克不停解释起来。
　　“埃里克呢？”
　　尼克好像要去寻找埃里克算帐的样子，他的样子很让鲍威尔害怕。
　　“大少爷今天出差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鲍威尔首先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同时又把埃里克救了出来。
　　“出差？是为了在路上袭击我的吧？”
　　尼克满脸的怒气。
　　“尼克千万不要误会，少爷虽然与你不和，却绝不敢做出这等事来的！”
　　但鲍威尔心里却非常明白，一定是埃里克在路上设了埋伏，袭击了尼克，而那辆装甲车则是在埃里克刚刚行动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
　　现在埃里克是死是活，他也不能肯定了，即使尼克能够找到证据证明是埃里克袭击了他，鲍威尔也要把法拉里从这次事件中解脱出来，不然，法拉里家族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其实尼克也不想现在就让法拉里城堡立即承认袭击他的事实，如果那样的话，双方撕破了那一层面纱，局面就更加难以收拾，毕竟他只是一个人的力量，而现在鲍威尔对于袭击事件的否认，正好可以给他喘息的机会。
　　“但愿我没被你们当成敌人，但还有谁知道我今天去盖拉尔的消息？”
　　尼克故意岔开了目标。
　　“正所谓树大招风，你开的是法拉里城堡的车子，一路上一定不少人看到了吧？或许，这次袭击并不是针对你，而是冲着法拉里公司来的！”
　　看到尼克已经动摇，鲍威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那些保镖里面，尼克也没有看到艾里森的影子，城堡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艾里森竟然没有出现，可见此时他并不在城堡之中。
　　“是什么人炸毁了城门？”
　　尼克好像刚刚发现城堡的大门已经被超大威力的炮弹炸开的事实。
　　“我想……一定是女王陛下的人误会了城堡吧？”
　　鲍威尔没有回避，而是直接道出了这场惨剧的制造者。
　　“女王的人来过？”
　　尼克明知故问。
　　鲍威尔肯定地点了点头。
　　尼克朝住处走的时候，却看到了站在那里神情紧张的坎蒂丝。灯光下，她穿着一身睡衣，披了一件外套。
　　她知道今天尼克到了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刚才听到了那激烈的炮火，更让她胆颤心惊起来，于是披了衣服出来查看情况。
　　“尼克？”
　　坎蒂丝那一声轻唤却让尼克从中听出了十二分的焦急。
　　“我刚回来！”
　　看到坎蒂丝这么动容，尼克的心里顿时涌上了一阵暖流，尽管尼克对整个法拉里家族都充满了仇恨，可是，对于坎蒂丝与布莱丝这母女两个还有那个索拉，尼克却是有十二分的好感，这不仅仅是因尼克已经与这一对母女有了那种特殊的关系，更因为从这三个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善良与真诚。
　　尼克浑身撕裂的衣服与正在流出的鲜血，让坎蒂丝的心立即悬了起来，她立即跟着尼克走进了那座下人居住的小楼。
　　女仆们被坎蒂丝叫了起来。
　　“快去叫医生！”
　　“没什么。”
　　尼克不想弄得兴师动众，这毕竟是在法拉里城堡里。他知道，流血的地方也不过是他在跳出车子的时候被碎玻璃划破了皮肉而已，而最让他疼痛的，却是被那些子弹烫伤的地方。
　　坎蒂丝没有像以前那样拘谨，当着一个女仆的面，她就让尼克脱掉了上衣。
　　几道口子里正滴着鲜血，而且他的背上有几处烫伤。
　　看到那一处处的伤口，坎蒂丝感觉仿佛是伤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她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医生很快就赶了过来，她打开药箱，拿出药棉……
　　那一步步的程序就已经让坎蒂丝失去耐心了，但坎蒂丝终究没有发作。
　　可当她镊着药棉在尼克的伤口上清洗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不耐心，却让坎蒂丝极为不满，她一把从医生的手里夺过了镊子，重新夹了药棉，亲自在尼克的伤口上细心地擦拭起来……
　　而医生一见夫人生气，只好乖乖地站在了一边，她没有想到，夫人会对一个保镖如此关心！
　　此时，法拉里正与鲍威尔在一间办公室里默默无语。
　　“你确定这不是你的主意？”
　　法拉里第一次这样质问自己的管家，因为他意识到了法拉里家族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
　　“如果老爷不相信，可以等大少爷回来之后再问他！”
　　第一次被老爷这样怀疑，鲍威尔的心里很不舒服。
　　“这个畜生！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而此时，埃里克正在通往法拉里城堡的路上爬行，在艾丝的袭击中，他的一条腿已经被打断，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